「別對每件事都有反應」--找到平靜的初心

昨日出門前沒查黃曆（沒確認Google map)，結果巧遇高速公路大塞車，毫不意外的，我跟小寶兩人都遲到了。

或許已經不是第一次，心裡雖然有點不安，但我們兩個也沒什麼抱怨。塞車趕7點半（8點）的日子，有許多不確定，正好考驗定性。

「諸行無常」，能做的就是感受當下的所有。所以卡在高架連接道時，我第一次仔細地觀察到，原來國一和國二交界的外環道如此的錯綜複雜，不同方向的道路收斂交會在某個奇異點上，又迅速分開。

往日車來車往的地區，像是被按下暫停鍵。只有遠方的薄暮，昭示一天將醒時刻。我們總得「學習降速。究竟急著要去哪兒？」「就是因為會發生意想不到的情況，人生才有意思。」不是嗎？

最近上班總覺得日復一日，沒什麼新意。可能是已經習慣新的生活，也可能已經心如止水。上課、看午休、盯打掃、穿插個語言課、再寫個計畫，然後回家，繼續陪小孩做功課。真正可以放鬆下來，只剩下床前閱讀，還有睡覺做夢的時候。也就是「人生的每個時刻，都有自己該做的事。」我努力貫徹著。

所以，真心體會，獨處的時刻，真的是很奢侈。

幸好，從小寶開始新的補習日常後，我獲得額外的一個空閑夜晚，可以自己吃晚餐，自己漫無目的在街頭閒逛、看畫展、泡圖書館。雖然因為要接送小孩，這天因此變得異常漫長，但突然有許多跟自己對話的空間。前提是要把手機放下。剛剛在六扇門吃晚餐時，驚訝地發現，大部分的人都在滑手機，或是配影片吃飯，即便面對同坐的友人，也因過度投入在螢幕前，而無任何交談。唉，過去的我也是如此的樣貌而不自知啊！回覆訊息、使用軟體自學新事物、瀏覽新聞，搞得自己像是什麼大人物般的忙碌，其實只是填補無盡的空虛而已。

「與資訊也要維持社交距離，是現代人不可或缺的生活風格。」看看別人，我決定忍住不碰手機，只是靜靜地調拌沙茶拌醬，看著火鍋冒出繚繞煙霧，喝下一口溫潤微酸的酸菜白肉湯。微冷的夜色，是美好的。彷彿在那一刻，我找回生命的自主權，可以完全專注當下。

最近，好像跟班上同學比較沒有衝突。可能是課很少，距離產生美感；也可能是眼不見為淨，放過他們、也放過自己。雖然，還是很替他們手機成癮的狀況感到憂心。上學期做過很多嘗試和努力，顯然的都失效了。「別試著想改變他人。我們能夠掌控的只有自己。」若是他們前額葉真的尚未發展完全，那我也只能盡量設計多方的活動，讓他們在外部刺激下找到轉變的觸發點了。唉，「後悔只是妄想，對未來的不安也只是胡想。」

另一件讓人困擾的事，是小孩的陪伴。尤其是陪小寶做功課，有時真的會很火大。看著她犯著類似的錯誤，在迴圈中打轉，然後愈拖愈久，愈讓人崩潰。大概是我累了吧！只能不斷提醒自己：「回答之前，先提一個呼吸。」，而且一定要「貫徹不插手原則。」孩子有自己的路要走，只要不要長歪就很好。希望我們的陪伴，能讓他們成長茁壯，「剩下的就等花開。」

上週，陳彥博到加拿大跑極地馬拉松，整個禮拜，我每天追蹤他的GPS軌跡，也領略了大自然的殘酷與荒蕪。不像是過去只是把GPS的記錄標示在地圖上檢視而已，而是真的跟著一個點在大自然中移動，這種感覺真的很特別。宛如上帝的視角，你知道代表這個點的男人，正在體驗痛苦，正在掙扎，還不斷前進。617公里，零下三十度。彥博說：「最艱難的事情，與最簡單的事情，通常往往是同一件事。」真是不能同意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