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uly 20, 2012

zu mir oder zu dir

這是某個畫室外的窗景。那幅畫的名稱大略是"zu mir, zu dir" (之於我,之於妳)。她被陽光壟罩著,花團錦簇,圈點著幽暗的室內一隅。

畫室位於Danckelmannstrasse上的庭院內,拐入的巷口有家冰淇淋店,穿過一旁的長廊,就會遁入一處隱蔽的城市花園。如果你想了解柏林人家的後院長什麼樣子,這大概是最好的範例。


往庭院內走去

兒童遊戲場

溜滑梯

小農場

昆蟲的旅館

整個庭院主要是兒童的遊戲場(Spielplatz)組成:幾幢小朋友身高大小的小木屋、隨著丘陵而築的溜滑梯、與兒童認養的學習花圃。另外,一旁有著圈養山羊的小農場,圍欄上的雜草可以供給訪客餵食,當然佈告上也會跟你說哪些山羊不能吃。

這並非只是小孩能踏足的地方,放眼望去,綠油油一片,小徑上盛開的花朵交揉成一片五彩繽紛的色塊,就算只是攤坐在一角,也足夠休養生息。

這陣子,我在想教育小寶的問題。雖然她還在咿咿呀呀的階段,但我常試著蹲在她旁邊,從她的高度陪她看事情。看畫、看樹、看花、看雲,用語言描述這個我認識的世界。但後來發現,自己大部分時間是詞窮的,或是孤陋不堪。一件事說到最後如果只剩"好棒!好漂亮!好美麗阿!"大概也就沒有話講了,而此時小寶總是望著在一旁的我,眼睜睜地盯著。維根斯坦對精確語言的論述我一點也不了解,但反觀我們日常所熟悉的語彙,卻也是空洞到令人心驚。聽說這年紀的小孩已經會模仿大人的語調,漸漸熟稔常聽到的字詞。我很怕聽到第一句從小寶口中吐出的話,會是如擬真的像我般,百無聊賴。

我正在從小孩身上學會一些事情。就像遊樂場的小木屋,最多頂100公分高,提醒著大人放低自己的身段,帶領小朋友、並反省自己。

那天,抱著小寶抓著一把草喂山羊,突然間,山羊打了個噴嚏,把口中的泥巴噴在我身上,小寶笑得很開心。當時只能自糗地說:"小寶妳怎麼那麼狠心!媽媽灰頭土臉妳倒樂了!" 後來想想,她最近總在脫離陳規舊俗的時候大笑,我們都太悶太嚴肅,一味把自己嵌在框架裡。

我想起了那幅畫,zu mir, zu dir,我們總得一起扶持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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