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May 07, 2008

自由的能力

我坐在辦公桌前,牆上的指針以令人訝異的緩慢浮貼著凝滯的空氣,每天搬演的叫囂責罵,已然變成生命中停格的黑白電影。側著頭,我壓根兒忘了自由的能力。

儘管像盧梭這樣的人,也會告訴自己:
「一旦到了40歲,不論處在怎樣一種狀況裡,我都決定順其自然地度過餘生,不再為擺脫什麼而掙扎,也不再擔憂未來。」

距離40的關卡,我還有15年的時間,我還可以擔著自己的理想,沿街叫賣。我還可以奇裝異服,博這不斷隨洪流浮沉的大眾一笑。或許我可以無意識地低頭乞討,緊張兮兮地告訴別人「我一切都不在意」。

然而,這絕非真實的我,被框限住的影子絕不會眨動眼睛。這幾年來,我已經習慣跟暗處的自己說話,我們在意的是,我們是否真的自由?

盧梭的40,我的40,大家的40,這條紛擾不定的界線,可以認同也可以否定。不管如何,誰都不曉得何時會被尾隨的死神暗砍一把。40歲的假設就像鬥牛士舞動的紅幔,我們拔足向前奔去,然後在他一轉身間,眼前的紅布沒了,我們跌個四腳朝天。

我不打算40歲後,再悠哉地否定掉先前的原則,我不將生命做無情的切割!倘若這世界的真理就是純粹的因果關係,那我就該學習忘掉滿是矛盾的自己,作為現在的這一刻,結果輕得令人難以承擔,又如何擺脫過去走到正確的路跟前。

我還是有疑惑的。總希望生命中的人物能穿越迷霧站到我面前,讓我看看燃燒我過去所有的勇氣。希望這股熱忱能燒毀我傲慣漠然的表情。

我必須重新學習。
學習把自己高高拋起,穩穩接住。
學習瞪大眼珠看住多時醜陋的真實。
學習掌握自由,毫不猶豫地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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