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飛機,一離開台北,我就掉進一個炙熱的夢境裡。藍色的天空是反射在眼中的唯一泛光,冒出毛孔又滑下背脊的水珠是這個季節的印記。勉強睜開雙眼,有點不可置信地望著這個自己誕生的地方,那聲在腦中預習好久的吶喊「我回來了!」瞬間變成魚嘴旁的泡泡。
不管是否願意,我是踏在這個熱帶半島的土地上。昨日的倦意還沒褪去,今天就得推開教務處的門,開始所謂的「嶄新」生活。只是這股新意在南島的陽光下一會兒就換了味,老師們魚貫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用台語喝么對談,我則是躲在角落裡讀著描述螳螂交配的詳細過程的書。一切是多麼真實而遙遠。每天下午有那麼一小片刻,我會站在三樓的走廊發呆,俯視著個學校和升旗台前的噴泉。那道噴泉在毫無遮蔽的廣場中央用很粗魯的方式噴著,一會東一會西;揚起的水花落在水面竟然沒有半點聲音,我搖晃自己的腦袋,不確定是否聽覺神經可能損傷,或者空氣已經稀薄到無法傳送出清涼的聲響。在這一連串的推測後,我會突然驚訝地發現自己尚未涉足真正的校園內,然後在五秒的不置可否後轉身離開。
我無法不承認,下班一直是最令人期待的事。不是因為重獲自由,而是這刻你才拾得起自由。騎著摩托車奔馳在台17線上,這幾天南大武山不可思議地格外澄明,大鵬灣的水面上是一片片藍的綠的色塊。舔舐從海上撫過的涼風,透著一股陳陳的鹽味。偶爾遇見幾個騎單車環島的勇士們,總是忍不住想跟著狂奔而去。
只不過我的青春今年折在活頁紙裡,是一年後才能攤開的秘密。
我那都不能去。
2 comments:
曼波曼波~~
阿寶可以用課餘時間去學音樂 學瑜伽啊~
曼波曼波~~
阿寶可以用課餘時間去學音樂 學瑜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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