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May 27, 2006

最近對事情的煩躁已經超乎我的想像,連最愛的圖書館氣息也鎮壓不住快抓狂的心緒。原本以為會下雨的週末下午,倒是吹起了涼爽的微風,把和室的木門撞得轟轟作響。躲在狹小的房間裡,任由西曬的陽光在身體四周亂竄,昇騰的熱意從來沒有停止過。沒過多久,如同一隻即將被宰殺的老鼠,我慌忙地從公寓裡竄出來。


再次騎著小bike往中和去,準備探訪上次錯過的圓通寺。一路騎得不像上次那般輕快,不過還是注意到一間路上的小雜貨店。就是還會有櫥窗的那種,我非常的懷念。記得以前唸幼稚園的時候,附近還有一家這種雜貨店,媽媽有時候會買一包5元的乖乖給我,對於每天路過只能巴望著櫥窗的小朋友來說,5塊錢的乖乖比過年收到一萬元的紅包的份量還大,更何況在唸高中之前,我還不知道零用錢的滋味。

隨著「圓通寺」的指標牌騎到「白馬寺」,以為它改名了,也沒特別留意地在寺廟附近晃晃,反正這種事常有,名字隨人改,佛在心中留就好。這裡環境挺清幽的,比起上禮拜的土地公廟好太多;遙望對山的巨大土地公心中倒是異常平靜。向寺旁的人探聽了圓通寺越嶺的路,原來不是在寺的後山,而是在春秋墓園附近,她還不忘勸說我天色晚了(我從永和出發已經四點半)不要前往。輕輕地對她一笑,我還是決定要往春秋墓園前進。

這是一個佔據整個山頭的墓園,門口寫著「春秋」的鐵柵門隱約地透露出歲月的痕跡。距離上次去墓園已經好幾年的時間,然而這次不是為了掃墓,也不是在清明時分,自己獨自面對著一群長眠在地下的人們,是十分特別的感覺。找不到應該害怕的理由,我牽著小bike,一步一步地爬上山坡,感覺滿山滿谷都是親切的人們,他們在附近靜靜地看著我,分享著屬於這裡的寧靜;然而,他們並不急著訴說自身的精采故事,只是默默地…在我轉身離開時掉下一把眼淚。

墓園的路途中擋著一台怪手,而我的新朋友們一向寡言,應該是問不出前進的路的。不知怎麼地,我好想坐在維跟斯坦的墓前,跟他說說話。即使只能聽見緘默,但也能馬上地在雨中重拾勇氣。

Someone who, dreaming, says "I am dreaming", even if he speaks audibly in doing so, is no more right than if he said in his dream "it is raining", while it was in fact, raining. Even if his dream were actually connected with the noise of the rain.
(維根斯坦死前寫的最後一行字)

註:搞了半天,回家查了一下才知道今天去的不是圓通寺,而淨宗白馬寺是另有寺院的,可能是煩昏了頭,白馬寺外的路燈也頗日式(按:圓通寺建於昭和年間),一股腦就認為它是圓通寺吧!
註二:剛剛看完陳真去年罵破報的留言,突然有些大快人心的感覺。可以不用掛著一身浮濫的噱頭走路,這真的是破報可以檢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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