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May 21, 2006

週末閒遊


烘爐地,永和的鄰居。那裡很久之前就應該要去了,只是下意識覺得脫離不了人群的擁擠與乞求金錢的俗氣,拖了好久今日才登門拜訪。

果然,騎上小bike沒多久就到達登山步道的起點。一條穿過超級S形彎道的階梯,直接通往烘爐地,看上去就知道人為化得很,還路過一姓呂的墓地。爬到可以看到巨型土地公的地方並沒有花太多時間,續行至南山福德宮,人潮一股兒從香爐裡冒出來似,多到連挿個香也要排隊;很明顯地,錢,就是大部分人的祈求。

繞道過廟的後山,步道變得比較原始,也漸漸舒暢起來。登上高302公尺的烘爐地山(南勢角山),展望整個台北市,雖然有點霧濛濛,但是隱約地可以看到淡水河。大屯山系和觀音山擁著淡水河出海,再過去應該就是東海了吧!遠方出海口的景色一半彷彿清晰可見,另一半卻只在腦裡勾勒出模糊的意象。原來,這就是圍城頃圮的開端,也是台北人放逐自己的起點阿!之前我聲聲唸著的「台北市的盡頭」,在這裡不攻自破找到答案。只是,有多少生活在這個盆地的人,尋得到這條出路?參差的建築與街道,哪個不是繞著人們轉阿轉的,或許相反更是貼切;為了祭拜自己的慾望,轉得煞是井然有序的儀式,把城牆堆得更高了!而淡水河,穿過整個大台北,只是靜靜地流過。

想到拜金也可以成為一種祭典就不禁作嘔,回程不做多停留,一溜煙地奔下山。

歷史就像月經,沒有多少人會記得傷痛與奴役。週期性的喚醒,只是本能的呼喚罷了,藏在迷霧中的真實,誰會在意?之於錢、權力的鬥爭,皆是如此;也難怪廟裡的土地公被摸得漆都脫落,微微露出內裡的塑膠顏色。

昨日晃到北美館時,無計畫地闖進一場關於「龐畢度中心--新媒體藝術展」的座談。主持的蕭美玲和陳愷璜老師談到:新媒體用數學語言,遵循一定的模式創作,而且作品都有複製性。也就是說從巴黎原館寄來的可能只是一張設計圖,成品會在美術館重新製作。媒體的複製其實不斷地衝撞著傳統畫作的觀念,卻帶來再創造的可能。傳播媒體散佈原始的作品觀念並與觀者互動,在此是不是元件也就沒什麼關係了。後來兩位老師聊到國內外創作者的差異,他們說:以歐洲為例,大部分的議題被投注在〝存在、性〞方面;而台灣則多以關心自身問題出發,偶爾差雜以一些政治、社會問題。只不過陳老師又補充說到:這其實是這個時代環境創造出的我們,價值的差異毋須過度評判。這句話聽得我冷汗直流!那是否人們對藝術的刻劃與塑造,就逃脫不了他們身上帶的牢籠呢?

我不禁失了神,失焦的眼神落在一旁白牆上的陽光,白色布幕攪動著黃色的光影,這個世界一下子離我好遠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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