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

昨天是兼課的最後一天。離開這個我人生中的第一所高中，多少有些惆悵。

課堂上，依然是有些人認真，有些人從頭睡到尾。

平心而論，這半年我的教學並不突出，都是練著一張嘴，從頭到尾。拿出來的成績，多半慘不忍睹。低頭害羞的個性多少有改進一點，卻滿常不敢走下台，不太敢去盯上課聽音樂、聊天打屁的學生；講台常變成我獨自賣命講述的荒謬堡壘，不堪一擊到連自己也不可置信。

這些事都過去了，課堂的緣份有開始就有結束。付出多少，會點滴在心頭。很多的很多，真的只能慢慢磨練。

前天，被告知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跟預期的差距太遠，讓我一時無法調適。我不知道未來會遇到什麼事，在那又能待幾年。所有的不確定感，在考期尾聲又一股腦地浮昇上心頭。跟身邊的親友聊過，發現一些事情的轉變，並非沒有意義，很多抉擇上又會回到根本的問題：為什麼選擇教育界？我當初的堅持是否只是我某種無意義的固執？

想過很多層面的問題，包括家庭小孩照顧、包括人生歷練等等，盤算著我未來有幾年會在教育界，如果完整帶一個導師班三年，我猜大概輪七八次也就快退休了。這切割，讓人生看來相當短暫阿！我又能完成多少事？影響多少人呢？

這是我給自己開的一堂課，很多人都是我的講師。或許哪天真的下課了，同學們突然全班起立、敬禮、謝謝老師，我才會不後悔走這一遭吧！

P.S. 最後一堂課，109的同學，由班長帶領，請立敬禮，讓我好生訝異、又不敢承擔。這一班讓我吃足苦頭，常常覺得上課沒有成就感。